晴喜想都不想就点头。
“会。”
她有些不快地看着白楚涵。
有些话，哪怕是不礼貌，她今天也要说了——
“白小姐，总裁多喜欢你，我是一直在眼里的。”
“他从前没遇见你之前，杀伐果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可认识你之后，事事都替你考虑，替你周全。”
“就像……”
晴喜绞尽脑汁开始合适的比喻。
如果说是昏君为色误国确实有些过于夸张。
但，方砚南确实为白楚涵割舍了很多潇洒和自由。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狼被套上了链子。”白楚涵淡淡道。
晴喜双眼震惊。
白楚涵淡淡一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道：“你们是局外人，尚且能够看清楚我，我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坦白说，她没有见过方砚南之前，便对他的名字印象深刻。
一个手段了得，高深莫测的男人，够狠，够有种。
她觉得他厉害，像是天地间唯一的神邸。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男人会爱上她。
不是她没自信，而是在她的认知里，像方砚南这样的人，天生无人配得上。
没想到，她会这么幸运。
“好，白小姐，既然总裁对你的真心你都知道，那你呢？”
“你对他有没有一点真心？”
晴喜的两个问题没打招呼就落下来，像是一阵急切的雨。
白楚涵独自在雨里，茫然间，还有些许措手不及。
“白小姐，你既然知道总裁的付出，为什么总要这样寒他的心。”
“如果说你性格冷淡，那我也认了。”
“可是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
“哪怕只是短暂相逢的云桃和阿木你都可以掏出一片真心去对待，但对我们总裁，为什么就那么残忍呢，我们总裁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是最爱你的人，所以，你就在所有顺序里将他拍在最后？”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到最后，晴喜竟还哽咽起来，像是在替方砚南委屈。
方砚南是性子高傲的人，任何事情做到十全十美，也不喜欢说出来一分，但她不能看着他这样被误解。
他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不该如此。
“我……”
白楚涵很想解释，但她发现，当她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自认为已经用尽全力在爱方砚南，但她的全力，在他人眼里是那么微弱。
刚刚晴喜说，她对方砚南的好，甚至不如她对阿木和云桃。
她起初听到是震惊，但仔细想想，旁人会这样想，也并无道理。
在旁人眼里，她只是和云桃、阿木短暂相逢，就尽心尽力地成全他们。
可方砚南就在她身边，她却对他不好。
但，不是这样的。
因为，她对云桃和阿木仅是成全。
那是通过算计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对她而言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对方砚南，她是爱，否则她不会在重权和他之间选择他。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爱，算计和防备是保护她多年的利器，当她彻底放下这些，想要去拥抱一个人，反而忘记要怎么张手。
就拿结婚这件事来说。
或许在旁人看来，方砚南一心一意想和她结婚，但她总是推脱，这是不爱。
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是这样。
她的日子不多。
她是在担心，如果她贸然占了方总裁夫人的名头，往后，方砚南要重新迎娶别的妻子会比现在更难。
就拿海兰特朵儿来说。
现在让她嫁给方砚南，她大概是没有什么怨言的。
但，若在方砚南死过一个妻子后，再让她嫁过来，她的心里多多少少会不愿意。
可方砚南是总裁，他的身份与地位，都不允许他不娶妻。
这些都是她为方砚南做得考虑。
如果思虑到这一步，依旧不算爱，那她只有把眼珠子挖出来给方砚南吃，以此表明真心。
她的表情暗了一瞬，抬眸，还是没有解释。
只是道——
“晴喜，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进去了，你放心吧。”
晴喜也是深深叹气。
不再多言。
二人绕着医院的花园走了一圈，白楚涵看向沈妩房间的窗户，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记得，之前我让你去查过韩君渊和沈妩之间的联系。”
“是的。”聊到工作，晴喜的态度要显得明朗很多，“当初只是查到沈妩小姐和韩君渊是认识的，但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后来怎么都没查出来。”
“查是查不出来的。”白楚涵若有所思道。
时至今日，她总算是看清楚，有些事情早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发生了。
“对了，绿旖这些天打电话来了吗？”
晴喜听到这话，一拍脑袋，道：“对啊，还没有呢，已经四天了，绿旖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个麦克老头，对她的态度可一直不太好……”
晴喜忍不住坏的地方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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