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
方砚南低沉悦耳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落下。
凯瑟琳琪琪的心也落下。
她漂亮的深棕色眼珠子转了转,嘴唇勾起。
她就说嘛,以方砚南腹黑高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在意柳欣秀的犯下的错,怎么可能喜欢仇人的女儿。
于是,她继续猜测。
“所以,砚南哥哥,你现在还和白楚涵在一起,是在伺机报复她对不对。你留在她身边,调查柳欣秀的过往,只是为了早点给你爸妈和爷爷报仇。”
她看着方砚南,目不转睛。
方砚南也循着她的声音,慢慢抬眸,看了过来。
只是,他眼神里流转出淡淡的光,让凯瑟琳琪琪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难道,她猜错了?
难懂,方砚南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明白,眼神闪躲一瞬,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我恨柳欣秀和喜欢白楚涵是两回事。”方砚南看着她清楚地说。
“你撒谎。”凯瑟琳琪琪有些生气,脱口而出道。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方砚南。
方砚南在欧洲发家,她在欧洲长大,她是一路看着方砚南如何在刀尖舔血的路上走下来的人,她不信曾经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果决凶悍的人,如今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母女本是一体,他怎么可能不介意自己女朋友的母亲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她不信。
方砚南一定是在骗自己,她一定要叫醒方砚南,让他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凯瑟琳琪琪暗下决心,不料,还没开口就被方砚南抢先一步——
“你不信,那我就和你说说,免得你整天想着这件事。”
只见方砚南将手上的资料轻扔到桌上,手指交叉放在桌上,背往后靠,俨然一副悠闲自如的模样。
伴随着窗外的夕阳越来越沉,他英俊笔挺的侧脸隐藏在光线里,显得更加迷人,他说:“我很小来了欧洲,当时我和我爸妈一起住在这间房子里,过得还算幸福,但那些日子现在都忘得差不多。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我没了父母,当时,爷爷把我接回去了一阵子,时间很短,发生的事情却很多。”
凯瑟琳琪琪认真听着,这些事情方砚南从来不与任何人说,今日想必是被她激到了。
方砚南的指尖微微动了一瞬,说:“当时我在方家老宅,无论是哥哥还是叔父,各个都想尽办法要作弄我,爷爷一向严肃,也从未正面对我表达关心。那些日子,我只有努力学习生意上的事情,年纪还小,能学的不多,就把所有能学的都学好。”
他头微微一偏,漫不经心地细数起来,“击剑,语言,数学……我努力上课,不是为了和谁比赛,只是为了多一些安全感。”
“是有人要害你?”凯瑟琳琪琪皱了皱眉,有些心酸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爷爷。”
方砚南冷傲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因为,只有经历过厮杀的人,才能成为方总裁,从爷爷手里接过来这个担子。”
“可你当时还那么小,你怎么就知道这些……”
凯瑟琳琪琪眉头这样说,她在那个年纪,也要被逼着学一些规矩和礼仪,但都是敷衍了事。
哪怕是出身再富贵,小孩都是小孩。
可,大家都是小孩,怎么方砚南在那时就拥有钢铁般的心智,如同误入雪原的孤狼般,那么清醒。
不过,既然清醒,又怎么会爱上白楚涵。
她还是不明白。
“国内生存环境小,我野心勃勃,得不到施展,就自愿回到欧洲,也是在这时,我见到了白楚涵。当时的她,母亲失踪,追债的人围着她,她薄弱地就像一张纸,但眼神里的光是那么冷,那么寒,生生把所有人逼退。
“当时,旁边的人告诉我,她就是柳氏流落在外的千金,那一瞬间,我再看向她的眼睛,看见一种名叫同类的共鸣。”
“只因为匆匆一面?”凯瑟琳琪琪不理解。
“当然不是,那个照面一闪而过,我当时有做不完的事情,没空去认识她,只是叫管家去把她母亲的欠款还清,就很快离去,整个过程快到她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凯瑟琳琪琪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嫉妒,方砚南可从来不会随便对人这么好,想必当时就看上了白楚涵。
“后来我也以为一个照面,很快就会忘记,可后来我每一次到绝境,都会想起她当时的眼神。”
方砚南抬眸看向凯瑟琳琪琪,认真说道,“那种哪怕处于绝境,依然要继续挣扎的眼神,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是那时,我才明白,我喜欢上了她。”
果然还是一见钟情,凯瑟琳心中愤愤,小嘴撅起,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方砚南和白楚涵,不论是从成长轨迹,还是从行事手段,都像是照镜子般,互为对方的影子。
会动心是难免的事。
可与一个同自己相似的人在一起,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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