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比陈朝璘晚一日到达迪拜,不过相比陈朝璘在机场无人问津的遭遇,戴维斯显然就比较受关注了。
作为高盛亚太区的总裁,戴维斯的一举一动其实很受财经媒体的关注,戴维斯刚出机场,就被记者长枪短炮地围住了。
记者比较好奇戴维斯此行到迪拜的目的,提问大多数是关于对油价的看法的。
戴维斯在这个敏感时刻到访中东地区,大家自然都猜测是和原油交易有关。
人高马大的戴维斯陷入记者的重重围困之中,左冲右突始终不能摆脱,干脆就三缄其口,拒绝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
陈朝璘派去机场接戴维斯的安保人员奋力搭建起人墙,这才把戴维斯给解救了出来。
上车之后,戴维斯擦擦汗津津的大脸,低声咒骂了几句,吩咐司机赶紧开车,他需要到酒店休息一下。
戴维斯今年已经56岁了,体力和精力都过了巅峰阶段,长途奔波让他感觉有些劳累。
不过戴维斯的休息的愿望在他到达酒店之后化为泡影。
陈朝璘亲自在酒店的大堂等着戴维斯,戴维斯刚到酒店,就被请到陈朝璘的套间会客厅了。
关于这次的交易方案设计,陈朝璘打算再和戴维斯沟通一下。
这是陈朝璘把自己的理念贯彻到交易中的最后机会了。
之后的交易闭门会谈,唱主角的就是戴维斯了
这次和狗大户之间的交易陈朝璘扮演的角色是交易对手,而戴维斯则是撮合交易的经纪商。
陈朝璘的算盘是利用这些狗大户们的原油产能在纽约商品期货交易所做空头套保合约,然后再把合约通过场外交易的方式交易给他。
纽商所限制投机性交易合约的持仓头寸,陈朝璘和高盛合作的基金总盘子有100亿美刀之巨,不通过场外交易的方式根本就没法顺利建仓。
当然,场外交易的方式肯定会抬升星云资本管理的原油1号基金的交易成本的,不过那点成本相对收益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了。
当然,陈朝璘也没有大度到可以眼睁睁地让那些狗大户薅自己的羊毛。
陈朝璘打算以对冲合约风险的名义,和狗大户们再做一个结构性期权的交易合约。
这就是陈朝璘为什么要急匆匆地找戴维斯来商量的原因了。
中东这些狗大户们的财富来源就是老天爷恩赐的地下黑黄金,自然是巴不得油价越高越好。
只要油价足够高,那么他们就能继续维持躺在绿油油的美刀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油价不断上涨是事关他们的核心利益的大事。
相反,如果油价下跌就等于从他们口袋里往外掏钱了,纵然是狗大户,也不免心疼。
狗大户们虽然能掌控全世界近半的原油供给,不过却很少会通过金融市场来干预油价的涨落,他们更多的是通过一种极简易的方式,控制供给来调控油价的涨落。
世界石油输出国之间成立了专门的组织,即所谓的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一致协调原油的供给,以维护油价,保障自身的利益。
不过话虽如此,事实上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协调增减产还是比较繁琐的,效率并不是很高。
石油的开采尤其是在中东地区,大多数都是打一口油井,然后原油在地下巨大的压力条件下自然向外喷涌。就是所谓的自喷井。
这种情况下,谈减产其实是挺麻烦。
首先,油井你肯定不能封堵上,油井一旦被封堵,要想重新开采,那付出的代价就特别巨大了。
基本上除了发生事故的油井,正常作业的油井绝不可能被封堵的。
既然不能封堵油井,那么所谓的减产其实就是通过储备的方式缩减向市场供应的规模。
原油的储备其实比开采可能还要麻烦。
原油在储备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向罐体里加温加压以维持其不凝结。
其次就是原油开采出来如果不迅速送到炼油厂炼制,其成分中轻质部分的成分会挥发。
而这些挥发掉的轻质成分就是价值比较高的汽油、煤油。
在中东,原油的开采成本很低廉的,低廉到可能开采成本比储存成本还要高。
对中东的这些狗大户而言,让他储存原油还不如直接把开采出来多余的原油倾倒掉或者点燃了划算。
只不过后者需要付出极大的环境污染成本,且为道德和法律不容许。
因此,OPEC组织的所谓减产保价是一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行为。因此每次在协调减产的过程中扯皮的情况都不会少见,谁都希望别人能多减产一些,自己可以坐享其成。
况且随着说起来谁也不是傻子,随着技术的进步,原油不断探明的储量增长可能会大于消耗。
再说即使真的原油只够用50年,谁知道未来技术的进步化石能源会不会被抛弃呢?
谁肯甘心放弃眼前的变现机会?
种种因素之下,OPEC的协调一致行动愿望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实际效果有限,OPEC并不能对国际油价有着实质性的影响。
国际油价的变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操控在国际金融市场手中。
OPEC对国际油价只能起到一个被动性的影响,算是对油价变动的趋势信号之一而已。
陈朝璘这次提出联合狗大户之中的几家共同去国际金融市场算是挠到了这些人的痒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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